【经典戒赌小说转载】澳门往事之我的DC马仔生涯（四十九）

第二十八章 暗钩香饵（1）
　　再见！说完，招了招手，径直没入人群之中＿＿＿＿
7 P2 ]" L7 k1 j  F, A4 y　　陶辉明加入了澳门警司，我渐渐地有了别的想法。
　　古人云：“广积粮，缓称王。，虽然跟我这挨不上边，但其实是一回事。贵宾厅刚刚建立，人心未稳，你上来就挑选高职高薪，以后让人家怎么看待你？再说了，万一这是金老板有意试探你的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纯属是我瞎猜瞎想，那也不能刚进贵宾厅就想好事、选好地，更何况，我尺寸之功未建。高处不胜寒”。高管不要，其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只有创造强大的业绩才能服众，这是我这么些年来在DC棍三棍四学到的经验总结，也算是我的个人心得了。
　　而沓码仔就不同了，用一句军事术语来描述就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在澳门DC贵宾厅，沓码仔的职位属于一线“战斗人员”，职位不高，但却占据重要位置。可以这么讲，没有沓码仔的参与“作战”，通常贵宾厅的生意好不到那儿去。因为，澳门DC有别于其他国家的DC。而这个区别就在于文化的认同，比如美国的体育明星迈克尔一乔丹，他经常去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Dubo，好几次输的一塌糊涂，可是民众又有谁会对他指三道四呢。但如果换上另一人，而这个人是香港明星刘德华在澳门Dubo，而且又经常输钱的话，那天朝人一定会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其间因由不言而喻，因为天朝人对Dubo有着一种既爱且恨的复杂心里。不像美国人那样大大咧咧，毫无顾忌。
, O$ C+ ?; q9 x- @7 d　　所以，来澳门Dubo的大腕明星、权贵富豪初初来澳门Dubo，必须要有一个沓码仔、甚至好几个沓码仔为他服务；既保证了他玩的痛快，又保证了他的隐私和个人资料不至于泄密。
　　在DC有两种人，要么是输家，要么是赢家。
0 u' l( a' x, ?7 y" q  ^, H　　要想成为赢家的贵宾厅，他赚钱的秘密并不在于它拥有多少张赌台，而是要看能否找到有来头的赌客，这其中就有了我们这些沓码仔的用武之地了。要知道，一个能干的沓码仔能够为贵宾厅带来好的赌客。
6 K9 b$ Q1 P. ?7 @/ F2 P　　话休啰嗦，赶紧找赌客去。
' L( q8 ?2 G5 N. o9 n0 s/ q) ~　　我给华仔、李敏、单道明每人布置的任务是，三个月内必须有一个赌客上台面，否则的话就要打屁屁。而我自己的任务是每月必须有一到两个超级豪赌客光临贵宾厅。
( L7 D5 T! e1 T$ V　　钓凯子、找赌客，作为一个老牌沓码仔，我和其他靠碰运气的新手不一样。我的方法不是靠碰，因为碰的机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我是靠找、靠挖掘，这种概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五点五左右，甚至更高。
　　我每天都会习惯性地阅读大量的报章杂志，收看广播电台，以及政经类的电视节目，从中找出对我有利的信息。要知道，但凡豪赌客不仅是DC贵宾厅拉拢的对象，其实他们当中更多的也是媒体邀请的常客。一般地来讲，这些豪赌客有一个共同的癖好就是大多数都愿意在媒体上彰显自己的无知和另类，而其背后的龌蹉却令人不寒而栗……
  h0 n3 e4 H4 M: X　　一位超级豪客进入了我的视野。
　　此人姓李，外号“李一浪”，实名李蒸，年龄三十一岁，是河北七家工厂的大老板。最初我得到他的资料是在一份河北的报纸上，这家当地的经济日报连续好几个版面宣传他的业绩。如此年轻有为，他不该如此大张旗鼓。
& o) U/ C) j  V% @& l. B: c　　利用媒介寻找豪赌客，这一点几乎是百试不爽。
8 _8 R, H) b( X/ V. B　　过了几天，我详细制定了一份计划，然后带着李敏、华仔、单道明哥几个去了一趟河北省会石家庄。
+ n/ E& p4 z/ [) j6 l( ~6 J4 [　　在开赌前跟客人仔细商量好或者当场签好协议，某一场赌局的输赢是一开二，客人如果在赌桌台面上输了一百万的话，另外私底下还要拿一百万出来给另外坐庄的人（这个庄家是暗庄，是场外可以参赌人员的联络人），但如果是一开三的话，客人就要再拿两百万出来给另外的庄家，依此类推。
5 T1 u' G) m2 T' [　　我们不认识李蒸，对于陌生人的来访，他的防范意识还是相当强烈。第一次，我让华仔出马，以澳门葡京娱乐公司的名义拜访这位大老板，投石问路，结果却吃了闭门羹。我心里暗自思纣：不愧是大老板，虽然年轻，却懂得安全第一。当然，小小的挫折，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 B$ w+ ]- n( C- P! g0 _9 ?% P　　再强大的敌人从其内部瓦解，必定事半功倍。我们不认识他，必定有认识他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替他宣传的那个记者。内地报刊杂志大部分靠广告支撑，而这种看似像新闻实则软性广告的宣传报道尤为企业老板欢迎。
7 i" L; w! Y) J2 c2 v4 C8 q　　李蒸就是如此，他在河北的这份经济类报子上一共用了九个版面连续宣传介绍他个人。按照当地一个版面五万元的价格，一甩就是几十万元。
+ f4 |9 u- {1 i. R. i9 g5 C　　能够动用这笔资金砸在这家发行量不到三千份的媒体，想必记者和李蒸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果不是，按照企业正常的宣传报道，绝对不会花这个价钱浪费到发行量这么少的一个媒介。
! G5 g) Y4 }' ?. P　　我们决定利用记者作为撬开李蒸大门的“敲门砖”，事实证明这一招十分管用。
　　天朝有句老话，“欲求必先予”，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要想从别人哪儿得到东西就必先给别人什么东西。我心里十分清楚，记者对于软性广告，就如同赌客之于Dubo一样，爱恋不舍。
　　金老板在广州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其实是设在内地的一个专门用来收取赌客欠款、转账用的空壳公司。但这点并不重要，我们要的是敲门砖。我让华仔装扮成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李敏和单道明分别假扮秘书和助理。一切妥当之后，去报社找这位记者要求做广告。
　　大哥，搞这么复杂干什么嘛，直接把钱给了这位记者，请他替我们引荐引荐，不就完事了嘛。哗仔颇为不快。
　　笨蛋！我瑞了华仔一脚：你以为我不想啊。如果一个陌生人随意塞给你几万块钱，你敢接吗。在说了，他是一个记者，你可不要低估一个记者的智商。
　　又说道：
　　孙子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次之。送钱有很多种方式，既要让人很愉快、很有尊严地收了钱，又把事情办了这才是妙招。
4 s; v8 g' k! O　　是是！还是大哥说的对。华仔唯唯诺诺，一边的李敏和单道明一起附和，连连称是。
+ L' P4 g) I1 \　　一个星期后，软性广告刊登出来了。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好几跳。没想到，这个记者还很真能吹。
/ J6 e, ^9 H2 o- V' C/ G　　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小喇叭滴滴吹，尽他妈瞎＊＊吹。
3 a0 t" l+ d) C# E/ T% v　　不过，我崇拜他的文笔。
　　就这样，一回生二回熟，认识了记者，也就认识了李蒸。
　　那天，我们请记者去西柏坡吃烧烤全羊，顺带提了一句，可否带我们去见识见识李蒸，因为李蒸的总部就在石家庄平山县。
　　记者爽快地答应了。
　　有熟人带路，不费任何周章，当天很愉快地和李蒸混在了一起。晚上，一起洗了桑拿，招呼十几个妹妹陪着。

第二十八章 暗钩香饵（3）
: n1 [/ i/ ^' e4 B; C　　我转了一个话题，说：
, L, H9 F- }, R+ O　　我们犯下一个错误，李蒸对于陌生人防范比较严格，我们直接邀请他不会有效。但如果有记者陪同他来，事情就会好办的多。再说了，记者人面广，认识的达官贵人多…＿我们不妨利用记者作为我们的一颗桩子，悄悄地埋伏在这些潜在的赌客身边。
　　哈哈，真有你的！华仔、李敏、单道明哥几个都觉得我拉赌客的招数匪夷所思。后来，他们把这招数总结出来就是八个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记者一行来到了澳门，其中还是没有见到李蒸，但他却带来了一个比李蒸更为重要的客人，你猜此人是谁？他就是当时 辽宁沈阳大红大紫的副市长马XX的一哥们。这哥们是记者先生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不好赌，却十分好色。在他们到达澳门的第二天晚上，经过记者的点拨我悄悄 地送去了两个日本妞和三个俄罗斯大波妹供他一个人消遣，同时留下一句话，只要他需要，世界各地的漂亮妞随时送过来……
　　初尝甜头后，这哥们隔三差五来一趟澳门。每一次，我们都会把他当作财神一样招呼，让他玩的尽兴。当然，我们也会时不时带他去贵宾厅见识见识什么是一赌”，并且不失时机地向他兜售澳门的博彩玩法和奖金分配制度……
3 E' A6 ^* Y! g! t　　喔！忘记介绍了，这哥们姓廖，我们就叫他廖先生吧。而哪位记者姓陈，我们就称呼他陈记者吧。
　　此后，廖先生和陈记者拉来的赌客足以令华仔、李敏、单道明哥几个瞳目结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9 B( k/ ?& L3 \/ l  [　　世上没有不上钩的鱼，就看香饵香不香。不久，河北的陈记者终于带来了令我们期盼己久的李蒸，此外还带来了其他几个河北的企业大老板。
# e( l' C7 q& q& t6 k; L; U2 M　　我原以为李蒸为人谨慎，初次来贵宾厅玩，下的筹码不会大，于是带他去了小额赌台，一来让他试试运气，二来也想让他事先熟稳熟稳贵宾厅的各种玩法和规矩。
　　没想到李蒸颇不以为然，不耐烦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原先生，我早说过了，这些小打小闹的玩意，我己经不感兴趣了。其他老板也不感兴趣，不信，你问问他们
( Q! q/ R/ i1 h3 G# y. l$ ]" d　　说句厚道的话，作为沓码仔，赌客玩的越大我心里自然越高兴，因为结果无论如何，我的收入都是成倍增长。
9 C: V$ `4 ]* @4 t0 f" r' S& b/ q　　你想怎么玩？我悄悄问了一句李蒸。
1 ?; m5 W2 W  y: V3 P: ^) W　　李蒸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话。许久，说道：
$ p4 ?' B+ f9 y8 R) q0 @　　输赢就那么回事，有没有爽快点的玩法，爷们就喜欢那个。
2 f$ O' w. e8 y5 R% D1 p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成数厅可以让你玩的尽兴。包你满意。我向李蒸抛出了沓码仔可以坐庄的一间贵宾厅。
　　什么是成数厅？李蒸自然不太明白。
　　我告诉李蒸贵宾厅的成数厅可以让赌客在一铺牌当中，既可以赌台面也可以赌台底下。也就是说，一铺牌同时允许两个庄家并存：一个是赌牌公司的庄家， 另外一个暗底下的庄家。台面上的庄家是一个，而暗底下的庄家可以有多个。再通俗一点说，就是沓码仔、赌客暗地里达成一个私人协议。
　　这份协议的内容包括，在开赌之前，沓码仔、赌客双方商量好，即客人在赌桌上的输赢可以选择乘以一个倍数，这个倍数可以是两倍或者三倍，甚至是十倍，只要是双方都能够承受为止。

第二十八章 暗钩香饵（2）
- X, s2 _' r7 A　　河北距离北京这么近，也会这么开放吗？”李敏夹然问了一句这么古怪的话。
* m& [( }( F" T　　“哈哈，你老外了吧。现在不独广东，全国都开放哦。”李蒸嬉笑着回答了一句，“其实北京比河北更开放。
　　后半夜，由我坐庄赌了几局，结果都是我输，记者和李蒸赢。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输赢不大。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里，我们又试探性地和李蒸赌，从麻将到斗地主，从骨牌到二十一点，再到百家。三公……
* G# N6 v9 L7 L7 p　　李蒸的赌技一般般，赌瘾却十分重。因为赌局中，十局有六、七局是他赢，偶尔我们会赢他几局，目的也是掉掉他的味口。进行的差不多时，我慢慢地透露了我是来自澳门DC的一名沓码仔，也就是经纪人，并且出示了沓码仔牌照，看看李蒸有什么反应没有。没想到，李蒸说他早去过澳门好几趟了，不过都是在散客厅里玩玩老虎机角子机什么的。至于，贵宾厅那什么的，他从来也没有进去玩过，也没有听说过。
) J8 ^' P2 M8 y4 C　　不过，记者倒是挺感兴趣，说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别说澳门DC的贵宾厅役有见识过，就连散客厅真还一次也没有去过。最后说，还真想去看看。趁这机会，我极力邀请记者和李蒸去澳门玩玩，并且拍胸脯打保票到澳门的一切开销都由我们承担。
& x/ Y' |" M- m6 p, {: M　　记者同意带全家去玩玩。
. j( K4 b0 r0 l　　李蒸略一沉吟，也点点头，表示要抽时间去见识见识澳门DC的贵宾厅是个啥样子。
　　三个月过去了，我们要钓的河北凯子李蒸到底没有来，甚至我们打过去十几个电话，一个也没有接。短信邀请，一个也没有回复。
" _! y& Z) l7 s; D1 j$ h　　记者的电话也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
0 a% x  w+ j, b7 q　　郁闷！
　　一天，我们哥几个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大家总结河北这趟是劳民伤财，半点收获都没有。
　　＊＊＊！那我们的钱岂不是白花了个！李敏终究有点沉不住气，忿忿不平地说道。
- K8 R( a1 Z$ q$ l& @8 v　　你放心好了。色鬼见到美女，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他也会往里钻。赌鬼知道澳门有这么一个好DC，心痒手痒就算他知道是火坑也会往里跳。
　　可是，李蒸要不是赌鬼呢……全哗仔插过来一句话。
　　我哈哈大笑，胸有成竹说道：
9 J) j3 N; p% i3 [; O/ j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瞧我们在石家庄与李蒸对赌，他那个赌劲，我敢说他是一个十足的赌鬼。尝到腥味的猫对腥味只有加倍的钟爱，不会反感，哥们等着瞧好了。
　　正说话间，一个电话打来。
　　是记者的，单道明接的电话。
　　我拿起话筒，装模作样嗯了几声，说你这个记者和李老板是不是在玩失踪什么的，连我们兄弟们的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复，到底搞什么东东，最后几句话放出鱼饵，说我们在广州的公司还要继续做几个专版宣传宣传，上次的宣传效果挺不错的，云云。
　　记者那边连连道歉，说是手机丢了，刚换了手机号码，又说李老板出了点事情，这回全部摆平了，没有事了。之后，听说我们又要搞专版宣传公司，直乐的屁颠屁颠连话也说。最后说过几天到广州采访，顺道还要去澳门玩玩，叮嘱我们做好接特准备。
* u; o5 ]( \8 V3 x* I' f8 I　　干嘛一定要把这些钱无谓浪费到记者身上？放下电话，华仔十分不解问我。